《杀死一只知更鸟》是美国女作家哈珀·李于年发表的一部脍炙人口的长篇小说,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还享有盛名,当我们再次读到这本书,也不得不感叹家庭教育的强大力量。
全书以小女孩斯库特的视角,讲述了在美国种族歧视非常严重以及经济大萧条时期,黑人汤姆被控告强奸了白人女孩马耶拉,在案件审判过程中,由于种族歧视带来的不公平现象。
小女孩的父亲阿迪克斯是一名律师,也是为这位黑人进行辩护的白人律师。同时他也是一名单身父亲,独自养育两个孩子,但他却并没有让孩子们感到母爱的缺失。可见他是一位教育有方的父亲,他把他身上的优良品质,传递给了他的孩子们。
在今天的中国,虽然我们无法感受那种严重的歧视和不平等,但我们可以通过在美国南方梅科姆小镇上发生的几件事情,去体会一个单身父亲在孩子们成长过程中,是如何以身作则,教会孩子们尊重、宽容、善良、公平正义和勇敢的。
01父母是孩子成长道路上的第一任老师
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正确的教育,书中单身父亲阿迪克斯把他对孩子的教育渗透到了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是最值得每一个父母学习的。
在学校,卡罗琳老师叫斯库特不要学认字,斯库特认为“......这些都是我每晚蜷缩在阿迪克斯怀里的时候他正好读到的内容。现在我担心会失掉阅读的时光,在此之前,我从没喜欢过阅读,就像人呼吸并不是因为喜欢,这是一个道理。”斯库特把会读书比喻成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然,其实是父亲爱读书的习惯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孩子。回头看我们现在,有的父母一边要求孩子多读书,一边又在刷手机或打麻将,值得深思。
斯库特在学校遇到麻烦不想上学,父亲是这样说的:“你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从他们的角度去看问题......”“......除非你钻进他的皮肤里,像他一样走来走去。”斯库特便试着用父亲说的这种方法去理解哥哥、怪人拉德利、杜博斯太太、坎宁安家的人、尤厄尔等一切无法理解的人和事。
亚历山德拉姑姑对库斯特说“你应该成为父亲孤寂生活中的一缕阳光。”阿迪克斯则用一句话“我们家已经有足够的阳光了,你只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用多操心。”平息了斯库特的愤怒,给予了小女孩的行为举止以充分的自由和信任。
关于孩子提出的尴尬问题,他对亚历山德拉姑姑说“当一个孩子问你问题的时候,你要正儿八经地回答,不要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孩子毕竟只是孩子,但他们会比大人更敏锐地察觉到你回避问题。回避只会让他们糊里糊涂。”
当父亲一枪射中疯狗,才从莫迪小姐口中得知他是神枪手,之所以早已把枪放下,是因为他认为生命都是公平的,除非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不仅为后面阿迪克斯为黑人辩护埋下了伏笔,也让兄妹俩为父亲感到骄傲。
杜博斯太太对杰姆说了不中听的话时,阿迪克斯总是宽慰他“儿子,别太在意......你昂头挺胸,拿出绅士的派头。不管他对你说什么,都不要气急败坏,这是你应该做到的。”让斯库特认识到:“正是在这种时候,我觉得父亲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阿迪克斯对孩子的正面教育,潜移默化,让这个父亲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02教育孩子们学会尊重和宽容
沃尔特受杰姆之邀到他家吃饭,当斯库特言语中带有歧视,并嫌弃沃尔特糖浆倒多了的时候,阿迪克斯“冲她摇了摇头......又一次对她摇了摇头”,两个连续的动作表明阿迪克斯在用眼神教育她不要歧视穷人,要学会尊重别人。
在解答孩子们对沃尔特家现状的疑问的同时,也给孩子们树立了正确的价值观,父亲温暖而又有力量的一段话,自然而然维护了坎宁安家族的自尊心,强调他们的独立而非贫穷。
当斯库特问“阿迪克斯,你在替黑鬼辩护吗?”阿迪克斯答道:“不要叫黑鬼,那是个蔑称。”“如果我不这么做,甚至都没有资格教导你和杰姆如何做人。”“起码从今天起以后你不会如此了。”这是在教育孩子,黑人也是人,他们也有受人尊重的权利。
当得知沃尔特父亲参与了阻止阿迪克斯为黑人辩护的暴动,斯库特想报复沃尔特,阿迪克斯断然否定了她的计划:“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希望你们俩任何一个人记仇。”
有一次斯库特问父亲:“痛恨希特勒总可以吧?”阿迪克斯的回答是“......痛恨任何人都是不可以的。”
正是这样的风度和宽容,让人感动。
03教育孩子们做善良的人
阿迪克斯说“杀死一只知更鸟便是犯罪”,因为知更鸟什么坏事也不做,它是善良的化身。隔壁不曾露面的“怪人”拉德利并不恐惧,他其实很善良,给杰姆缝裤子、多次在树洞里放置小礼物、悄悄把毯子披在围观莫迪小姐家失火的斯库特身上、最后还救了兄妹俩的命,就是见证。
脾气古怪的杜博斯太太并不是巫婆,而是在与毒瘾、顽疾作抗争之时,希望孩子们帮她分散注意力,那朵洁白晶莹、完美无瑕的山茶花就能说明。
黑人汤姆也是一位善良、勤勤恳恳的人,他经常帮助白人农民尤厄尔家的女儿马耶拉干活......
阿迪克斯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如果我不努力去帮助这个人,就再也没有脸面进教堂去敬拜上帝了。”“......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斯库特,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等你最终了解了他们之后就会发现。”
小女孩是幸运的,她所困惑的都有了回声。阿迪克斯是明智的,他允许孩子看见罪恶与丑陋,而这与培养人的善良品格毫无矛盾。
04让孩子们懂得什么是公平、正义
全书最精彩、也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部分便是阿迪克斯帮助黑人打官司,最后虽然败诉了,但却让人看到了一个父亲教会孩子公平、正义、善良、友爱,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开庭时,兄妹俩一直在法庭二楼的黑人看台坐着,听父亲为汤姆作无罪辩护,并等待判决结果。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这个人就被指控犯下了死罪,正在接受决定他生死的审判......”“我们知道,人并不像某些人强迫我们相信的那样生来平等......我们的法庭是最伟大的平等主义者。在我们的法庭中,一切人都是生来平等的。”可是当结果被判有罪,杰姆几乎要哭了:“这不公平!”阿迪克斯没有抱怨,而是共情道:“确实,儿子,这不公平。”
在所有人都歧视黑人的时候,只有阿迪克斯站出来,发出了正义的声音。阿迪克斯遵循了内在的良心,正是这样的正义和坚守,让人生敬。
他用自己的方式在法庭上为黑人争取最大的公平,同时也让人明白了不平等背后的真正原因。
还有阿迪克斯在与杰克叔叔聊汤姆案子时,那段充满正义的谈话,让躲在一旁偷听的斯库特明白“许多年过后我才恍然大悟:他其实想让我听见他说的每个字。”正义感在孩子心中油然而生。
05教会孩子们什么是真正的勇敢
阿迪克斯为黑人辩护,其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因为在那个时候帮助黑人是非常可耻的事情。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成功,但他还是选择了承担和面对。
在教育孩子时,阿迪克斯对“勇敢”一词的解释是:“我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勇敢,而不是错误地认为一个人手里拿把枪就是勇敢。勇敢就是,在你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输,但依然义无反顾地去做,并且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坚持到底。”
这段话告诉孩子们,勇敢不应该是纯粹的无所畏惧,那样的勇敢只是一种鲁莽。真正的勇敢还应该包括一种使命感,一种担当,一种对自己坚持的事义无反顾的态度。
因为阿迪克斯帮助黑人辩护,兄妹俩在学校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梅科姆小镇上的人也对他们家议论纷纷,在孩子们处于愤怒甚至面临挑衅时,他教导孩子:“你只需要把头高高抬起来,把拳头放下。不管人们对你说什么,都别让他们惹你发火。试着改变,试着用头脑击败他们。”
当孩子们无法用对错来解释世界上的一些事情的时候,父亲的行为,告诉了孩子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是一个父亲希望儿女能明白他所做的一切的拳拳之心。
06写在最后
父母是孩子的榜样,在这本书里,阿迪克斯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优秀的父亲形象,堪称教育的楷模,书中最深远的意义便是阿迪克斯对于孩子的教育方式。
所以,这是一本特别适合父母看的书,尤其是单身父亲。这位父亲的教育方式开明而严谨,他不会用长篇大论向孩子们讲述他的理论和他所认为的对错,而是用非常艰难的行动和共情的语言,向孩子们表达着他的人生态度和观点,这就是教育中非常重要的言传身教的力量。杰姆和斯库特无论什么时候,始终都能从他们的父亲那里获得力量。幸福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比如斯库特。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比如马耶拉。
看看我们中国,既有对孩子爱之深、宠尤切的父母,最失败的例子当数药家鑫、马家爵、吴谢宇等人;也有走极端,喜怒无常的父母,甚至对孩子拳脚相向,始终认定黄金棍下出好人;亦或是受几千年传统思想的影响,重男轻女,而培养出妈宝男、扶弟魔等社会怪相。这些都是教育之大忌。
为人父母者当学习阿迪克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注释:上述引号内黑色加粗部分均摘自《杀死一只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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