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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皇帝的白月光回宫,都说我这个替身要失

来源:楷模 时间:202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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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皇上的白月光回宫了。

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确切地说,是我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皇帝略显愧疚,来到我宫里,道:“爱妃,音容不喜欢朕身边有别人,你看这……”

我:“懂了,一些替身文学。”

我说怎么皇上每次喝醉了,都扯着嗓子管我叫“音容”,搞的我每次都很紧张,唯恐他看出我是穿越的,要跟我成语接龙,考验我的古文功底。

我就会个“音容笑貌”和“音容宛在”。

原来我是音容的替身。

那没事了。

我:“既然正主已回来,臣妾理当消失。”

皇上颇满意我的懂事。

我和皇帝相识在围场,当时他搭箭挽弓,策马奔腾潇潇洒洒,我初来乍到,茫然四顾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

他“咻”地射中了我——

旁边的树。

我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中还未回神,他已下马到了我面前,待看清了我的脸,先是震惊,再是不可置信,最后莫名感伤。

他说:“姑娘,你没事罢?”

他说:“姑娘,你有事。”

他说:“姑娘你别怕,有什么困难制造了跟朕说。”

我:“你是皇帝?”

他说:“你怎么知道,是朕的天子气概没掩饰住吗?”

“……”

他说:“朕带你回宫。”

我正好对这具身体原主记忆全无,且没处可去。

皇帝将我带回宫,说对我一见钟情,当即封我为妃。

安顿下来以后,我照镜子看过自己的脸。

美过刘一菲!

皇帝能对我一见钟情完全合理。

我自己都对着镜子沉迷了三天自己的颜值。

是故我也没怀疑,我是别人的替身。

既然替都替了,我:“陛下,臣妾要点分手费和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皇帝仍在愧疚,“给。”

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带着巨额银票离开住了三个月的皇宫。

新的生活在我面前徐徐展开。

买个房,置片地,每天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上班,身心皆自由。

富婆想怎么快乐就怎么快乐。

2

天亮时分我吐血了。

哇哇地吐。

大夫神情凝重,“你这是中了毒,起码中了有三个月,这是第一次毒发。”

“……”

我问:“什么毒,有解吗?花多少钱都行。”

大夫奇怪地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无药可解吗?那我还剩多少时间?”

大夫:“师祖,这种事情你应当比谁都清楚,你是在考验徒孙吗?”

大夫:“师祖,别装了,虽然师祖行走江湖总是幂篱遮面,不爱露脸,但徒孙在药王谷有幸得见师祖的真容,师祖的模样……使人终生难忘。”

最后一句我信。

我:“等等,你叫我什么?”

大夫:“师祖。”

我:“您今年贵庚?”

大夫:“八十有七。”

“……”

往好处想,现在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傅师师,今年二十一岁,是药王谷现任谷主,前任谷主的亲传弟子。

据说我的医术炉火纯青,天下有一半医者是我的徒子徒孙。

大意了,我以为这最多是个替身狗血言情,没想到还有武侠元素。

药王谷——汇集了天下名医的所在,一听就不是啥好地方。

老大夫说,我体内的奇毒,如果连我自己都不能解,那就是无解。

可问题是,这具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芯儿却换了。

而我这个芯儿,丝毫不懂医术。

我盯着老大夫,心里说着大爷对不起,板起脸问:“我现在就来考考你,像师祖我这种情况,若是想续命,该怎么办?”

老大夫立即来了精神:“传说有一味神药,能暂时压制百毒,名唤‘以沫’,是种植物,世上只此一株。”

我:“它现在何处?”

老大夫:“皇宫大内。”

我:“……”

我:“……”

我:“你不早说。”

早知道我还要什么钱,我就该‘以沫’和钱都要才对!

皇宫出来容易进去难,眼下我一介平民,想进去岂不是难如登天。

我忧愁地离开了医馆。

3

我在医馆门口被人逮了。

逮我的小弟子身穿统一服饰,蓝白相间。

他们将我压至一辆马车边,车上挂着“琼花派”木牌。

小弟子道:“掌门,夫人找回来了。”

车内之人闻声掀帘,露出一张邪魔歪道的脸,不用化妆可以去演纣王那么邪。

他看着我,先是震惊,再是不可置信,最后莫名感伤。

“……”这个过程我有点熟。

他道:“音容,你让我找得好苦。”

我:“这位大侠,你认错人了……”

他打断我,“我知道,音容死了。”

他:“我杀的。”

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扭头就跑。

所有人猝不及防。

我往人多的地方跑。

跑着跑着撞在一人身上,此人扶了我一把。

此人奇装异服,贵气逼人,看着也就十八九岁,圆脸大眼,肤色奶白。

待看清我的脸,他先是震惊,再是不可置信,最后莫名感伤。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道:“姑娘你……”

我指着追上来的琼花派弟子,“救我先。”

小伙子拔出弯刀,对随行侍卫道:“保护王妃。”

我一边趁乱继续跑,一边对音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这究竟是怎样一位奇女子。

跑着跑着,前面是个死胡同。

4

我在死胡同里被人逮了。

一个麻袋从天而降。

我感觉有人将我塞进马车,一路颠簸。

等到了地方,一个温柔带清冷的声音道:“怎好对傅谷主如此无礼。”

终于有人不是一上来把我当音容。

我被从麻袋里放出,眯着眼适应眼前光亮。

面前花厅装潢雅致,一年轻男子坐在主位,着一身湖蓝宽松外袍,脸色苍白,气质沉静。

他身后站着青、白、黑、朱三男一女,个个凶神恶煞,与他形成鲜明对比。

男子咳了一声,道:“手下人不知轻重,让傅谷主受了惊吓,多有得罪。”

我道:“你认识我?”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看着我。

男子眼神更是带了些探究。

……我说错话了?

我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傅谷主,我是皇上微服出游的贵妃,皇上在找我,挺急的,送我回去的人有赏赐。”

男子目光闪过一丝玩味,道:

“半个时辰前,我自宫中回来时,容贵妃还好好在宫里,而我的人在街上跟了你一个时辰,除非蓉贵妃有分身之术,否则你应该不是她。”

我:“你能自由进出皇宫?”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看我的眼神由惊奇转诡异。

男子无奈道:“此处是八方楼,在下姓萧,名霁云。”

姓萧。

皇帝也姓萧,细看之下跟这人还有几分相像。

我脱口而出,“你是王爷?皇上是你哥?”

萧霁云:“傅谷主肯想起来了?”

我看了看他身后面色不善的四个人,说多错多。

我假装淡定,“嗯。”

萧霁云:“那请罢。”

说完缓慢起身,带头往一道侧门走去。

我忐忑迈出一步。

四大凶神恶煞忽地朝我抱拳,其中那个穿青衣的道:“我们楼主就拜托傅谷主了。”

我深沉点了个头。

内心狂叫:“拜托我啥拜托我啥,拜、托、我啥?!”

萧霁云带我走进一间卧室,十分自然地开始低头宽衣解带。

我:“!”

相处三个月他哥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不曾想弟弟居然是这种人!

我知道我长得美,但是——

我道:“萧楼主,这不合适吧?”

萧霁云停止了手上动作,抬头,双眉微蹙。

他道:“萧某不脱衣,傅谷主如何施针?”

他:“你们大夫什么时候忌讳起男女有别来了?”

他:“我明白了。

他:“萧某这两年来全倚仗傅谷主每隔三月一问诊,才得以苟活至今日,现刻傅谷主因为我皇兄识人不清,不愿接着替萧某诊治,却也无可厚非。”

他:“傅谷主放心,诊金会照付给傅谷主。”

我:“……”

我一拍脑门,“啊对,我是个大夫。”

一时间我还无法融入这设定。

萧霁云:“……”

萧霁云静静地凝视我。

他眼睛深如海底,澄如明镜,使人不觉自惭形秽。

我祭出穿越大法第一招,装失忆。

我:“不是我不愿意给你治病,只是前段时间我撞了头,失忆了。”

萧霁云似笑非笑,“失忆?”

我:“对,失忆,你说跟我认识两年多,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我:“你说此处是八方楼……八方楼是干啥的?”

萧霁云:“……”

萧霁云:“八方楼是个普世济民的地方。”

哦,慈善机构。

我道:“那你们、那你就都是好人喽?”

萧霁云:“你认为呢?”

我道:“别人我不知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好人。”

萧霁云:“……”

萧霁云:“傅谷主过奖了。”

我道:“既然咱们是老朋友,别叫我傅谷主,叫我师师就好。”

萧霁云:“……”

萧霁云:“你方才还说不认识我。”

我:“但我现在认识了,萧大哥……”

萧霁云:“你叫我什么?”

我:“不能叫你萧大哥吗?”

萧霁云:“……能……吧。”

看他那个不自在的样子,我:“不会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你吧?”

他:“一般人不敢这么叫。”

“……”我真乃不畏强权第一人。

我:“萧大哥是王爷,不住在王府,为何偏偏要出来混江湖?”

他:“你猜呢?”

我:“我真失忆了,骗你不得好死。”

他叹了口气,“我母亲是前任八方楼楼主。”

哦,这还是个家族企业。

我:“有点乱,我捋捋。你是王爷,你哥是皇帝,那你们妈……不是,令堂不就是上一届皇后?”

萧霁云:“母亲常说皇后是她的副业,经营八方楼才是主业。”

我:“佩服。”

我:“听你方才所言,你知道我被你哥当成音容带进了宫的事?”

萧霁云:“八方楼在收集情报方面还算略有心得。”

我:“所以八方楼是个情报组织。”

我:“根据我的经验,一般情报组织都会兼营杀人放火。”

萧霁云眼里带笑,不说话算是默认。

我不自觉后退一步。

我:“那你哥知道我是傅师师吗?”

他:“不知。他既抢了我的皇位,我便不许他掺手江湖,何况我皇兄这个人,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两叶掩目,眼里只有陆音容。”

我:“你的皇位?”

他:“兄弟阋墙,为皇位反目,少见么?”

他:“套问完了?”

他:“接下来该我问你了。”

门蓦地在我身后自动关上。

我:“……”

萧霁云逼近一步,温和且不容抗拒地问:

“三个月前,向来不在外人前露出真容的傅谷主却故意出现在围场,被我皇兄撞见,今日又装傻充愣,说话颠三倒四,拒绝为萧某诊治,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我:“……”

萧霁云:“你明明身中剧毒,却在宫中浪费三个月时间都不取走‘以沫’,又是为何?”

我:“……”

我:“你连我中毒都知道?”

萧霁云:“还是傅谷主受什么人指使,被逼无奈之下才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不妨将那人说出来,萧大哥为你做主。”

我:“……”

什么叫有苦难言。

我说这具身体换了个芯儿,他信吗?

我说我只是为了当富婆混吃等死,他信吗?

我给他跪了。

我:“要怎么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失忆,连行医问药的本事都丢了。”

我猜这具身体原主是冰山美女,因为萧霁云明显的瞳孔地震了一下。

不管,我继续怂。

抱着他腿不放,“你刚才说的一切我都听不懂,我只知道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萧霁云:“你连回药王谷的路都不记得了?”

我:“嗯嗯嗯。”

萧霁云:“……”

萧霁云:“你先起来。”

我进一步,抱住他清癯的腰,头埋在他胸口。

死抱。

萧霁云:“……”

萧霁云全身僵硬,妥协道:“想叫别人相信你,傅谷主总得拿出点诚意。”

我:“愿为萧大哥当牛做马。”

萧霁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这么定了。”

打知道萧霁云能自由进出皇宫,我就决定紧靠他这棵大树,无论如何,先把“以沫”拿到手,保住命再说。

5

穿青衣的男子道:“什么叫傅谷主无家可归,要在八方楼暂居一段时日?”

穿白衣的男子道:“什么叫傅谷主无家可归,要在八方楼暂居一段时日?”

穿玄衣的男子道:“我就不跟着重复了叭,省得作者有水字数嫌疑。”

玄衣男子:“但那么大个药王谷,傅谷主是怎么说出‘无家可归’这种昧良心的话来的?”

萧霁云未答,先掩唇咳嗽起来。

众人如临大敌,一个挨一个转头看我。

眼中写满“为什么楼主的病情反而严重了”的质疑。

萧霁云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看来当真病得不轻。

他道:“既然没有异议,就请各位自去忙。”

青衣男子道:“属下有异议。”

白衣男子道:“属下也。”

玄衣男子道:“朱雀也就是出门了,要不然也得有异议。”

萧霁云:“不,你们没有。”

萧霁云:“我累了。”

三个大汉秒撤。

萧霁云道:“青龙白虎玄武,还有朱雀这几位领主一向护内排外,习惯了就好,傅谷主不要介怀。”

我道:“萧大哥客气。”

心道:“谁要跟你们一群黑帮势力互相习惯,拿到“以沫”我就走,爱谁谁。”

我马上沉浸式“当牛做马”,“扶你回去休息。”

萧霁云:“有劳。”

我:“你房间在哪?”

萧霁云:“……”

6

我在八方楼客房住下。

半夜,总感觉床前有人。

我睁眼。

青龙白虎玄武围在我床前,居高临下审视我。

我:“……”

我:“诸位好汉,不知你们有没有意识到,我是个女的。”

青龙带头冷笑,“听说傅谷主失忆了,不能替楼主看诊,楼主是仁义君子,顾念往日医患情分,不好意思对傅谷主动手,我们几个就不一样了。”

我拉紧被子,“萧楼主若是知晓你们几个大男人为难我一个,不会生气吗?”

青龙:“所以要在傅谷主身上施展一点即便你想找楼主告状,也拿不出证据的手段。”

青龙拿出一排细长银针,“独门小妙招,专治失忆。”

“……”我忍无可忍,“你以为你是容嬷嬷啊!”

青龙一愣:“谁?”

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武林前辈。”

青龙:“傅谷主这是准备恢复记忆了?”

我:“……”

我:“萧霁云——救——命——!”

青龙狞笑,“你叫吧,叫破……楼、楼主?”

我把被子拉下一条缝,萧霁云立在门口月光清辉里,神色冷冽。

萧霁云:“我竟不知,咱们八方楼的待客之道,何时变得如此礼貌了。”

三个大汉耷拉脑袋,并排站好。

萧霁云:“谁起的头?”

我:“青龙!他还说你是破楼主!”

青龙:“……”

青龙:“属下甘愿受罚。”

萧霁云:“你是该受罚。”

青龙:“可是楼主,傅师师选在你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前夕需要精气神的时候失忆,未免也太巧合,属下不信她没有阴谋。”

萧霁云:“大夫要不要替人看病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能因为自己有些权势,就强人所难,你在楼内待久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了吗?”

青龙握紧拳头,愤愤瞪了我半晌。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傅谷主,今夜是我不对。”

萧霁云:“还有,女子的卧房,你们三更半夜擅闯,难道很应该吗?”

狐假虎威就是爽,我:“很应该吗?!”

“……”

青龙几个再三向我道歉离去之后,萧霁云递与我一物。

触手细腻,是个玉佩,却只有半块。

萧霁云:“这是你上次来八方楼时不小心掉落的,睡前忽然想起,给你送来。”

我道:“一般出现只有半块的情况,大概齐是因为爱情,难不成我有个情郎在等我去配对相认?”

萧霁云:“……”

萧霁云:“也不妨对生活存在一些美好遐想。”

我:“……”

他与我对望一阵,缓声道:“没事了,别怕,睡吧。”

一刻钟之后。

萧霁云回到自己房中。

他看着跟在他身后的我。

看着我。

看着我。

他:“傅谷主,你不记得回客房的路,我可以派人送你。”

我:“我要跟你一起睡。”

萧霁云:“……”

萧霁云:“你只说当牛做马,没说下流地当牛做马。”

我:“害羞什么,白日不还宽衣解带,手熟得很。”

萧霁云:“那……如何能一样。”

萧霁云:“青龙他们不会再去找你麻烦。”

我:“你怎么保证?”

萧霁云一时语塞。

我:“我在你房里打个地铺。”

我:“就这么定了。”

萧霁云拦住我,“若是不嫌弃,外间有张软塌。”

小侍女来帮我铺被褥,望着里间萧霁云投在窗上的影子,话却是说给我听,“看来楼主今夜又无法入睡了,原本傅谷主每次来八方楼这几天,是我们楼主睡得最安稳的时候。”

小侍女:“傅谷主别误会,绝没有埋怨您的意思。”

我:“……”

现在我深刻认识到了,他们八方楼确实是个护内排外的组织。

人人争当阴阳怪气第一名。

小侍女走后,我内心几度挣扎,还是走进去。

萧霁云捧着书卷站在书架前。

他:“青龙虽然行事乖戾,我的房间不经允许,他是不敢进来的,放心去睡。”

我摇头。

萧霁云:“……你不会还要听睡前故事吧?”

我道:“你的病……要不还是赶紧找个别的大夫来瞧瞧,别因为我耽误治疗。”

萧霁云怔了怔,道:“傅谷主无需歉疚,朱雀已经去找了。”

我:“哦。”

我:“没歉疚。”

萧霁云微微一笑。

我:“你是有什么病来着?”

萧霁云:“左不过是些心悸惊慌,忧思多梦,难以安寝的病症。”

我望着他惨淡的脸色,“你一个天潢贵胄,身体何以败坏至此。”

想起他说的兄弟阋墙,我:“难道是皇权斗争,被你哥迫害的结果?”

萧霁云:“正是。”

大概我是个穿的吧,“不是很能理解你们对权利的着迷与执着。”

萧霁云:“我也不是很能理解,失忆可以让一个人同之前判若两人。”

我:“……”

再聊下去要露馅了,我火速“当牛做马”,“你若实在睡不着,我陪你熬夜。”

萧霁云:“不必。”

我:“应该的。”

萧霁云放下书卷,费解看着我。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傅谷主,你执意留在八方楼,又对我……极尽讨好,是为了什么?”

我道:“喜欢上你了。”

萧霁云:“……”

萧霁云:“原来是喜欢我,我还当你是没在宫里讨得‘以沫’,想从我这里下手。”

我:“……”

我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萧霁云:“此等痴悟,世间少有。”

我:“感动吗?”

萧霁云:“……”

他重新拾书,挡住了脸,摆明不是很想理我。

我道:“来我陪你一起看。”

封面上写有“解谜”二字,我道:“我最喜欢脑筋急转弯了,三个金叫鑫,三个水叫淼,三个人叫众,三个鬼叫什么?”

萧霁云:“……”

我:“叫救命。”

我:“树上七个猴,地上一个猴,请问一共有几个猴。”

萧霁云:“……”

我道:“两个猴儿。”

萧霁云抿唇,忍不住问:“不是应该有八只吗?”

上套了。

我:“骑个猴,骑。”

“……”

我:“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请问一共有几个猴?”

萧霁云:“两只?”

我:“三只。”

我:“怀孕一个猴。”

萧霁云:“……”

我:“是不是觉得又无聊又好玩儿?”

萧霁云:“只觉得你幼稚。”

我:“来我坚持陪你一起看你喜欢的……这是本什么鬼画符?”

萧霁云:“你不会感兴趣。”

我:“特别感兴趣,只要你翻译翻译。”

萧霁云:“数之法,出于圆方,圆出于方,方出于矩,矩出于九九八十一。故折矩,以为句广三,股脩四……”

三秒钟之后,我伏案睡了过去。

那叫一个香。

朦胧间,房中通明的烛火被罩住,只留豆点昏黄光亮,既不耽误他看书,也不耽误我睡觉。

该说不说,萧霁云这个人,还挺细心。

不过他说话几乎每一句都机锋暗藏,正如我不相信他一样,他也不相信我。

他决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傅师师身上有什么秘密,是值得他一再探究的?

会不会影响我安身立命?

7

天还未亮,房门被人推开。

萧霁云道:“月姨,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

“拉倒吧,你小时候尿布都是我换的,还有什么我不能看。”

说话的是个中年美妇,人比声娇,进门以后看到我,她道:“哟,倒是我冒昧了。”

“既有神医圣手傅谷主在这里,又让朱雀巴巴地请我来,多此一举。”

萧霁云:“傅谷主不幸失忆了。”

我道:“这位是?”

美妇仔细打量我,“确定是失忆,而不是傻了?”

我:“……”

美妇道:“我叫白月,是这里以前的青龙领主,现在我喜欢人家叫我陈夫人。”

话音未落,她已把上萧霁云脉搏,连连摇头,“小云云,你这身子骨,连七十老人都不如,外出奔波就是痴心妄想。”

萧霁云苦笑:“请月姨来是帮我想办法,不是来打击我的。”

美妇:“武林大会你非去不可?”

萧霁云:“非去不可。”

美妇:“理由。”

萧霁云:“我在家里永远不出门,就能长命百岁了吗?”

美妇:“不能。”

萧霁云:“所以我还不如趁着能出门,多出去看看。”

美妇:“拿笔来,我写药方。”

美妇在纸上写了个“锁”,对跑腿的小厮道:“去京城最大的铁匠铺子买,买十斤沉的那把。”

萧霁云:“月姨……”

美妇:“你爹娘浪荡江湖临走时,嘱托我的是一定要将你性命留住,至于你开不开心,不在我考虑范畴。”

“……”萧霁云失望道:“好罢。”

美妇满意:“这才乖。”

萧霁云看着我,“失忆月姨能治吗?”

美妇冷笑,“简单,在傅谷主脑袋上开个洞,把里头的水控控,兴许就好了。”

萧霁云:“……”

我:“……”

萧霁云张了张口,我:“不用找补,护内排外,咱已经习惯了。”

萧霁云欠身道:“委屈傅谷主。”

我:“这才哪到哪。”

我:“为萧大哥受点委屈是我的荣幸。”

萧霁云:“……”

8

我:“你确定要跑路?”

我:“月姨不是你母亲的下属吗?她还真敢锁你?”

才说完,门外传来数名工匠的钉门声,一把大锁“哐当”垂落。

我:“……”

我反应过来之后拼命拍门:“不带搞连坐的,还有个美女在里头啊喂!”

这档口萧霁云已收拾好了细软,换了身装束,银灰外袍,白玉花簪绾发,颇具富贵闲散人的气质。

他神情从容又坦然,怎么看,这种事情他都不像第一次经历。

他道:“别白费力气了,随我来。”

他拧开机关,露出书架后黑黝黝的洞口。

我:“你在自己房间挖地道?”

萧霁云:“二十多年前,我娘有我时身体不太好,我爹不许她出京城,于是她找人在这里挖了条密道。”

“……”

萧霁云:“我五岁那年就发现了,但我谁也没声张,想着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就拿此密道威胁我娘。”

我:“您们真是相爱相亲的一家人。”

萧霁云:“傅谷主也可以选择不走,继续留在八方楼,实现自己的图谋。”

我:“我的图谋就是你,萧大哥去哪里我去哪里。”

萧霁云挑眉,“请。”

我:“随便一问,离京之前,你真不用进宫看看你哥?”

萧霁云:“……”

9

马车向前奔驰。

我道:“其实月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也不喜欢病人不遵医嘱。”

萧霁云坐在我对面,“你终于记起来自己是个大夫了?”

我:“……”

我:“没有。”

萧霁云挑帘,指与我看,“从这条路下去有个分叉口,往左走是去武林大会,往右走是去药王谷,傅谷主,咱们后会有期。”

我:“你这就对我始乱终弃,不要我了?”

萧霁云:“……”

我:“昨夜还对人家百般呵护,送人家玉佩当定情信物,今日就叫人家傅谷主。”

萧霁云:“……”

车夫驾马的声音变了个调。

我抽泣道:“枉人家念你身子不好,每次都主动让着你,让你选姿势……”

萧霁云:“傅谷主,武林大会萧某愿与你同行。”

我:“方便扎针。”

萧霁云:“……”

萧霁云:“你为何害怕回家?”

我犹豫片刻,如实道:“失踪三月,突然回去个什么也不会的废物点心,我怕药王谷的人接受不了,杀了我。”

萧霁云:“你毅然决然赖在八方楼,怎就没有此顾虑。”

我:“自然是因为萧大哥出尘绝艳,立时死在你手上也甘心。”

萧霁云:“你下车。”

“……”

我咬牙,“你没失过忆,那你落过水吗?”

我:“或者你看过别人落水吗?”

我:“沉坠不由己,生死不由己,茫然四顾,竟无一根浮木可依。”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甚至是陌生的时代。

开局全靠猜。

还没等过上富婆的瘾,先被告知命不久矣,接着就被人到处追着逮。

我道:“你不会理解我的,我掉下去的是一片海。但不知为何,见到你的第一面,突然想抛弃所有挣扎,信你一把。”

我:“萧大哥,你就是我的浮木。”

萧霁云定定看着我,目光流露几许柔情。

我:“真不用给你哥捎个口信什么的?好歹问问‘以沫’的情况,八方楼应该有不少暗桩吧?”

萧霁云:“你下车。”

我心情好了不少,哼着小调掀帘看风景,“咱们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

未等走到萧霁云说的分叉口。

熟悉的蓝白队服映入视野。

我谨慎放下车帘。

萧霁云看出我神色有异,眼神带了问询。

我:“萧大哥,你知道琼花派吗?”

萧霁云:“全派上下没有正常人,连孩童都能面不改色挥刃。”

我:“那么问题来了,你会武功吗?”

萧霁云不等回答,马车一个急刹。

有声音道:“掌门请夫人回家。”

萧霁云下了车。

我听着外头的喧哗,根本不敢看。

一炷香之后,萧霁云回来了。

车继续前行。

萧霁云掸袖,淡淡道:“会得不多,勉强够用。”

我忙伸头去看,外头七七八八横了一地人,无不抱头呻吟。

我:“牛批。”

但是接下来直到我们落脚小镇客栈,萧霁云都没跟我说过话,抓住一切空隙闭目调息。

我问小二要了份饭菜,送到他房间,正要敲门,走廊迎面走来一群人,打头的是奇装异服小王子。

他边走边低头吩咐侍从,“务必要找到王妃带回西域。”

我避无可避。

萧霁云恰在此时开门。

难道我也要走上这么烂俗的套路了吗?

来不及细想,我将托盘一扔,迎上去堵住萧霁云的嘴,扑入他怀抱。

萧霁云:“……”

萧霁云被迫捧住我后脑勺。

下一瞬小王子抬头。

小王子:“都说中原人重礼教,我看这也不保守啊。”

我听着他们脚步声远去,放开了萧霁云。

萧霁云红晕上脸,“傅谷主,你……你这是……”

我:“……”

这我怎么解释。

我道:“爱你至深,情不自禁。”

趁他失神,我赶紧跑。

跑出房门半步,小王子去而复返,“我分明记得钱包刚还在身上,定是掉在这条走廊……”

你特么……我怒火中烧。

小王子不经意抬眸,我果断回头,对着站在门口愣神的萧霁云再次扑了上去。

小王子:“还没亲完?”

小王子:“你们中原人气息挺长。”

我抬脚把房门踢上。

房中静极,静得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大着胆子抬头,萧霁云正灼灼看着我,青丝和衣袍皆被我揉乱。

我:“……”

我:“情不自禁乘以二。”

萧霁云也不是个傻子,“楼兰国这位乐古王子你认识?”

原来小王子叫乐古。

我反问:“你认识?”

萧霁云:“异族王室入大魏地界,我若不认识才有问题。”

我道:“他把我当成了音容。”

萧霁云点头。

我灵光乍现,“萧楼主,我要跟你做生意。”

萧霁云:“哦?”

“买有关音容的一切信息。”

萧霁云道:“那可不便宜。”

我:“钱不是事儿。”

萧霁云:“好。”

萧霁云:“我要休息了。”

我蹭着脚尖道:“哦。”

萧霁云:“……”

萧霁云:“你该出去了,傅谷主。”

我看着他眼睛,“刚那个吻感觉不赖。”

说完再度吻了他。

我疯了,应该是。

我道:“情不自禁乘以三,这次不带任何目的。”

撩完就跑。

再不跑,我怕自己认真考虑要不要喜欢萧霁云。

吃一堑长一智。

经此一事,我找了家成衣店,“有幂篱吗?赤橙黄绿青蓝紫各来一个,姐不差钱。”

10

次日上路。

萧霁云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果然绿幂篱太扎眼了吗?”

萧霁云:“不。”

萧霁云:“绿幂篱配红衣才扎眼。”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衣。

我:“我看过的武侠片里女反派都穿一身红衣,色号越深越厉害。”

萧霁云:“那天下第一该是一只鹦鹉。”

我:“……”

我:“萧霁云你没有心,昨天还跟人家三吻定情,今日就嫌弃人家穿得花花绿绿丢了你的人……”

马车在直路上拐了个大弯儿。

萧霁云:“……”

我:“嘤嘤嘤……”

萧霁云:“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擦干不存在的眼泪,“这还差不多。”

我:“记得给车夫大叔加钱,他跑这一趟备受摧残。”

萧霁云斜眼睨我,“谁摧残谁给钱。”

我:“不要这样小云云,亲都亲过了,还分什么你我。”

萧霁云:“……”

我:“在想什么?”

萧霁云:“我以为你轻浮到极点,至多唤我一声‘萧大哥’,没想到‘萧大哥’竟是对我最后的尊重,我谢谢你。”

我:“你不喜欢‘小云云’这个称呼吗?我就很喜欢。”

萧霁云:“你下车。”

我愉快摘了幂篱,看车外山上层层雪梅花,云间烟火是人家。

我一直没忘了替自己物色个将来的隐居之所,感慨如下:“这地方适合偷生长避。”

萧霁云不置可否。

到了地方,我看见萧霁云偷偷给了车夫大叔一袋钱。

11

客栈掌柜道:“二位来得不巧,小店只剩一间客房了。”

掌柜道:“这镇子不大,方圆三十里只有小店一家客栈。”

我看了看萧霁云,道:“那我们不住了。”

掌柜:“……”

掌柜含恨目送我俩:“小老儿经营客栈多年,‘只剩一间房’这种玄学不知促成了多少对小年轻,二位俊男美女,竟如此不上套,你俩是不是木头。”

掌柜:“最后一间半折让你们住好不好?”

我道:“多谢老板美意,我决定去买个房。”

掌柜:“……”

掌柜再看萧霁云,就不免带了些鄙夷,“年纪轻轻,可不兴吃软饭啊。”

萧霁云:“……”

我打听了本地“房宅牙行”在何处,带头往前走。

萧霁云:“你真要在此地买房?”

说不如直接做给他看,我:“有钱任性,可惜你总是不信我其实无欲无求。”

萧霁云默了一默。

他道:“随机选的是安全些,最好也不要让我知道。”

说罢他转身要回避。

我拉住他,道:“趁轧马路无聊,你把音容的事与我说一说。”

萧霁云:“何谓‘轧马路’?”

我:“就是跟心上人一同漫步。”

“……”萧霁云掩饰地咳了声,道:“陆音容的身份之一是礼部侍郎陆广年之女。”

“身份之一?”

“嗯。”萧霁云道,“她与我皇兄自小相识,直到两年前生了一场重病,出宫休养了一段时日。”

我:“两年前?”

这个时间点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萧霁云:“你猜陆音容是在何处休养?”

我:“……不会是药王谷吧?”

萧霁云笑了笑。

我猜对了。

我想起来:“傅师师……也就是我,开始替你问诊,不也是在两年前?”

萧霁云道:“对。”

“在此之前你可有见过我?”

萧霁云:“只闻其名不见其面,傅谷主性情古怪,不喜人前露面。”

我:”那你如何肯定,第一次替你问诊的是傅师师,而不是假扮成傅师师的陆音容?本来我俩就长得一样。”

萧霁云:“……”

萧霁云:“我不能肯定。”

我:“所以你身上的毒,不一定是傅师师给你下的。”

萧霁云:“……”

萧霁云:“……”

萧霁云:“你根本没有失忆。”

我:“真失忆了。”

我:“只不过月姨去八方楼给你把脉时,我留了个心眼,虽然你很努力把你的身体状况往先天不足上引。”

我:“昨天我出来买幂篱,顺路找了个开医馆的徒孙,将你的病状给他形容了一下,又问他知不知道白月。”

我:“徒孙告诉我白月是从前江湖上有名的毒医,而我没失忆之前,最擅长的也是制毒医毒,所以我推断你也中毒了。”

萧霁云:“傅谷主确定只留了一个心眼?”

我干笑,“彼此彼此呀,萧楼主。”

我:“听说有情人之间互相猜忌,也算一种心心相印。”

萧霁云:“……”

我:“那就难办了,以你的势力,两年都不能解毒,说明这毒不好解,你大概也跟我一样,需要‘以沫’续命,但‘以沫’只有一株。”

我:“你跟你哥反目到了一个什么程度?我若是帮他杀了你,他会不会一高兴,就下旨把‘以沫’赏给我?”

萧霁云:“……”

萧霁云:“是谁说对我用情至深,又是谁,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我:“还有后半句我没说完——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萧霁云:“……”

我:“自由的前提是活着,按说你中毒比我时间长,身体状况比我差,我理应让着你,但我实在没有那么高尚。”

我:“所以这厢先谢过萧大哥相让之恩。”

萧霁云道:“不客气,反正‘以沫’就在宫中,傅谷主但凭自身实力进去取。”

我:“……”

我道:“萧大哥,你年纪也到了,娶了王妃没有?”

萧霁云道:“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傅谷主再问这话不觉晚了些吗?”

我道:“那就是没有了,我看朱雀好像喜欢你。”

萧霁云:“你又知道了?”

“女人的直觉。”

我:“那你喜欢朱雀吗?”

萧霁云道:“朱雀是我母亲的徒弟。”

话里话外,他语气有些郁愤。

那就是不喜欢,我道:“你若没有意中人,试着喜欢喜欢我呢?”

“咱们如果成亲,问你哥要盆花当贺礼,不过分吧?”

萧霁云薄怒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笑着止步,抬臂一指,“牙行到了。”

我翻阅着中间人递上的房屋图纸册子,问萧霁云,“你对陆音容印象如何?”

萧霁云还在赌气中,坐在一旁喝着牙行招待的茶,装没听见。

过了会儿,许是想起这是门生意,才道:“美艳不可方物,柔弱不能自理。”

我抬头,“谢萧大哥夸奖。”

萧霁云:“傅谷主你虽与她长了张同样的脸,不知为何,失忆后的你气韵跟‘美艳’二字毫不相干。”

我:“……”

我:“但陆音容显然不是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乖巧。”

萧霁云点头认同,“显然不是。”

说着,深深蹙眉。

我扔了册子上前,“不舒服吗?”

萧霁云:“这茶好难喝。”

我:“……”

萧霁云垂眸,看着我慌张之下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眼中漾开笑意。

我若无其事收回手,若无其事捡回册子,若无其事倚回柜台继续翻看。

萧霁云坐正,接着讲他的。

据八方楼搜集的情报来看,陆音容借着养病进了药王谷,小半月以后出现在武林盟,与琼花派掌门定情,帮助琼花派掠夺武林资源,掌控武林盟。

此次武林大会的主要内容,就是琼花派掌门想继任盟主。

之后陆音容不知用什么法子从琼花派死遁,出现在西域,跟那边的魔教教主缠绵悱恻。

她偷了魔教教主的宝贝之后逃跑,过程中还没忘收服小王子乐古,让小孩儿对她死心塌地。

再之后,就是她作为皇帝的白月光回到皇宫……

叹为观止,着实叹为观止。

以上几位人物,随便摘出哪一个都不好糊弄。

音容——一个通讯录里有五个人能建六个群、发朋友圈得分十个组的传奇。

我辈楷模,不服不行。

但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看着萧霁云。

萧霁云摊手:“她在药王谷中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傅谷主治下严明,我的人探听不到。”

我:“没想到我竟是这样优秀的谷主。”

萧霁云:“……”

我基本可以断定,陆音容跟我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

我身上的毒和萧霁云身上的毒,恐怕她也是来源。

知道原因,也就有机会可以拿到解药。

我:“看来药王谷是个关键,我得回一趟药王谷才行。”

我:“萧大哥,武林大会之后,你愿意陪我一起回去吗?”

萧霁云:“谢邀,不愿意。”

我:“药王谷中大夫众多,万一能治好你呢?”

萧霁云:“此利诱我听了不是很心动。”

“我重金雇你呢?”

“你雇不起。”

“若是我真心求你呢?”

“傅谷主的真心,值不过银钱二文。”

我叹了口气,说不动,打不过,此人我强求不得。

中间人过来谄媚笑道:“夫人可有相中的房型?”

我:“萧大哥喜欢朝南还是朝东的?要带花园的吗?”

萧霁云:“……”

萧霁云:“关我何事。”

我:“要不还是带个花园,我想象了一下你坐在花丛喝茶的模样,很是赏心悦目。”

“……”

萧霁云:“傅师师,适可而止。”

我:“这是萧大哥第一次叫我全名,值得买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庆祝一番。”

萧霁云:“……”

我:“就这么定了。”

中间人带我们去看房。

途经集市,小贩叫卖糖葫芦,便宜卖了,两文钱一根,得靠抢。

我挤进一帮孩童中,不顾身旁大人飞眼刀,抢来一根,不由分说递到萧霁云手上。

萧霁云擎着糖葫芦,“做什么?”

我道:“哄哄你。”

我道:“这下我的真心可超过二文了?”

萧霁云:“……”

中间人艳羡道,“公子快别使小性儿啦,有这么宠夫的夫人你就从了吧,吃软法要有吃软饭的态度。”

萧霁云:“……”

他压低声音道:“多少保镖买不得,为何非得是我陪你一起回去?”

“因为只有你在,我才安心。”我道。

萧霁云注视着我,道:“看在糖葫芦的份上。”

中间人比我还要喜笑颜开,“公子可真好哄。”

萧霁云:“……”

我:“……”

中间人接受我俩两道目光,“我话太多了是不是?”

中间人一改嬉皮笑脸,“两位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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